第六章. 繼承和面向?qū)ο笤O計
面向?qū)ο蟮某绦蛟O計（ OOP ）風靡計算機軟件界已經(jīng)有 20 個年頭了，因此，你或多或少會與繼承、派生以及虛函數(shù)這些事物有所接觸。即使你僅僅使用 C 語言編程，那你也難以徹底逃離 OOP 的大氣候。
然而， C++ 中的 OOP 與你過去常見的可能有所不同。繼承可以是單一的也可以是多重的，同時每個繼承鏈接可以是公 有的 (public) ，可以是受保護的 (protected) ，也可以是私有的 (private) 。每個鏈接也可以分為虛擬 (virtual) 和非虛擬兩種。另外，成員函數(shù)也有選擇的范圍：虛擬的？非虛擬的？純虛擬的？此外，與其他語言特征進行交互也有需要考慮的問題：默認參數(shù)值是如何與虛函數(shù)相交互的？繼承是如何影響 C++ 的名字查找規(guī)則的？還有設計的問題：如果需要將一個類設計成可修改的，那么虛函數(shù)是實現(xiàn)這一特性的最優(yōu)途徑嗎？
本章就會針對這些問題為大家一一道來。而后，我還將向大家解釋 C++ 種特殊功能的真正含義。——也就是當你使用一種特定的構造方式時，你真正表達出的內(nèi)容。比如說，公共繼承意味著“ A 是一個 B ”，倘若你讓其表示其它的含義，那么你就會惹上麻煩。類似地，一個虛函數(shù)意味著“接口必須被繼承”，然而一個非虛函數(shù)則意味著“接口和實現(xiàn)必須都被繼承。”一個 C++ 程序員如果不能恰當?shù)膮^(qū)分這些內(nèi)容的含義，那么他的編程生涯就會顯得步履維艱。
如果你能夠深入了解 C++ 中浩瀚特征的方方面面，你將發(fā)現(xiàn)你對 OOP 的見解將有質(zhì)的飛躍。你的見解將決定你對軟件系統(tǒng)的整體認識。一旦你對 C++ 的認識變得全面而成熟了，此時你的 C++ 之路將變得一馬平川。
第32條： 確保公共繼承以“ A 是一個 B ”形式進行
威廉迪蒙在他的書《一些人睡去，而另一些人必須》（ W. H. Freeman and Company ， 1974 ）中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：他在課堂上嘗試讓他的學生記住他課程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。他和他的學生講，據(jù)說普通的英國學生僅僅能記得黑斯廷斯戰(zhàn)役發(fā)生于 1066 年。迪蒙強調(diào)，如果有一個學生只記住了一點點，他（她）記住的便是 1066 這個年號。迪蒙繼續(xù)講，對于他的課堂上的學生，只有幾條核心的信息，非常有趣的是，這些信息還包括：“安眠藥最終會導致失眠。”他請求他的學生們一定記住這些核心信息，即使把課堂中討論的所有其他的內(nèi)容都忘光也可以，整個學期他都為學生反復重復這些核心信息。
在學期末，期末考試的最后一道題是“請寫下這一學期中讓你銘記一生的一件東西。”當?shù)厦砷喚淼臅r候，差點兒沒昏過去。幾乎所有的學生不約而同地寫下了“ 1066 ”。
因此，我“誠惶誠恐”地向各位講述 C++ 面向?qū)ο缶幊讨凶顬橹匾囊粭l原則：公共繼承意味著“ A 是一個 B ”關系。這條原則一定要銘記在心。
如果你編寫了 B 類（ Base ，基類），并編寫了由其派生出的 D 類（ Derived ，派生類），那么你就告訴了 C++ 編譯器（以及代碼的讀者），每一個 D 類型的對象同時也是 B 類型的，但是反過來不成立。我們說 B 表示比 D 更加一般化的內(nèi)容，而 D 則表示比 B 更加具體化的內(nèi)容。另外我們還強調(diào)如果一個 B 類型的對象可以在某處使用時，那么 D 類型的對象一定可以在此使用。這是因為 D 類型的每個對象一定是 B 類型的。反之，如果某一刻你需要一個 D 類型的對象，那么一個 B 類型的對象則不一定能滿足要求：每個 D 都是一個 B ，但反之不然。
C++ 嚴格按上述方式解釋公共繼承。請參見下面的示例：
class Person {...};
class Student: public Person {...};
我們從生活的經(jīng)驗中可以得知：每個學生都是一個人，但是并不是每個人都是學生。上面的代碼正體現(xiàn)了這一層次結構。我們期望“人”的每一條屬性對“學生”都適用（比如一個人有他的出生日期，學生也有）。但是對學生能成立的屬性對于一般的人來說并不一定成立（比如一個學生被某所大學錄取了，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去上大學）。人的概念比學生的概念更加寬泛，而學生是一類特殊的人。
在 C++ 領域中，一切需要使用 Person 類型參數(shù)的函數(shù)同樣能夠接受 Student 對象（或指向 Student 的指針或引用）：
void eat(const Person& p); // 人人都會吃飯
void study(const Student& s); // 只有學生會學習
Person p; // p 是一個人
Student s; // s 是一個學生
eat(p); // 正確， p 是一個人
eat(s); // 正確 , s 是一個學生，
// 同時一個學生是一個人
study(s); // 正確
study(p); // 錯誤！ p 不一定是學生
這一點僅僅在公共繼承的情況下成立。只有在 Student 是公有派生自 Person 類時， C++ 才會按剛才米阿術的情景運行。私有繼承則意味著派生出的某些內(nèi)容是全新的。受保護的繼承今天暫且不談。
公共繼承和“ A 是一個 B ”的等價性聽上去很簡單，但是某些時候你的直覺會誤導你。比如說，一只企鵝是一只鳥，這是千真萬確的，同只鳥會飛，這是不爭的事實。如果我們在 C++ 中如此幼稚地表述這一情景，那么我們將得到：
class Bird {
public:
virtual void fly(); // 鳥類可以飛行
...
};
class Penguin:public Bird { // 企鵝是鳥
...
};
瞬間我們陷入泥潭，因為這一層次結構中，企鵝竟然會飛！這顯然是荒謬的。那么問題出在哪里呢？
這種情況下，我們成為了一種不精確的語言 —— 英語的受害者。當我們說“ 鳥類能夠飛行”時，我們的意思并不是說所有的鳥類都會飛。在一般情況下，只有擁有飛行能力的鳥類才能夠飛。假如我們的語言更加精確些，我們就能認識到世界上還存在著一些不會飛的鳥類，我們也就能構建出下面的層次結構，這樣的機構才更加貼近真實世界：
class Bird {
... // 不聲明任何飛行函數(shù)
};
class FlyingBird: public Bird {
public:
virtual void fly();
...
};
class Penguin: public Bird {
... // 不聲明任何飛行函數(shù)
};
這一層次結構比原先設計的更加忠實于我們所了解的世界。
到目前為止，上文的飛禽問題尚未徹底明了，因為在一些軟件系統(tǒng)中，區(qū)分鳥類是否可以飛行這項工作是沒有意義的，如果你的程序主要是關于鳥類的喙和翅膀，而與飛行沒有什么關系，那么原先的 2 個類的層次結構就可以滿足要求了。這里也很清晰的反映出了這一哲理：凡事并不存在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。對軟件系統(tǒng)而言，最好的設計一定會考慮到這個系統(tǒng)是用來做什么的，無論是現(xiàn)在還是未來，如果你的程序?qū)︼w行的問題一無所知，并且也不準備去了解，那么忽略飛行特性的設計方案很可能就是完美的。事實上，這樣做要比將兩者區(qū)分開的設計方案更好些，因為你正在模擬的世界中很可能不會存在這一機制。
對于解決上文中的“白馬非馬”的問題，還存在另外一個思考方法。那就是為企鵝重新定義 fly 函數(shù)，從而讓其產(chǎn)生一個運行是錯誤：
void error(const std::string& msg); // 定義的內(nèi)容在其他地方
class Penguin: public Bird {
public:
virtual void fly() { error(" 嘗試讓一只 企鵝飛行！ ”);}
...
};
一定要認識到：這樣做不一定能達到預期效果。因為這并不是說“企鵝不會飛”，而是說“企鵝會飛，但是在它嘗試飛行時出錯了”。
如何找出兩者的區(qū)別呢？我們從捕獲錯誤的時機入手：“企鵝不能飛”的指令可以由編譯器做出保證，但是對于“企鵝真正嘗試飛行是一個錯誤”這一規(guī)則的違背只能夠在運行時捕獲。
為了表達這一契約，“企鵝不能飛行——句號”，你要確認企鵝對象一定沒有飛行函數(shù)定義：
class Bird {
... // 不聲明任何飛行函數(shù)
};
class Penguin: public Bird {
... // 不聲明任何飛行函數(shù)
};
現(xiàn)在，如果你嘗試讓一個企鵝飛行，那么編譯器將對你的侵犯行為做出抗議：
Penguin p;
p.fly(); / 錯誤！
如果你適應了“產(chǎn)生運行時錯誤”的方法，上文代碼的行為則與你所了解的大相徑庭。使用上文中的方法，編譯器不會對 p.fly 的調(diào)用做出任何反應。第 18 條中解釋了好的接口設計能夠防止非法代碼得到編譯。因此你最好使用在編譯室拒絕企鵝嘗試飛行的設計方案，而不是僅僅在運行時捕獲錯誤。
可能你承認你的鳥類學知識并不豐富，但對于初級幾何你還是有信心的吧，讓我們拿長方形和正方形再舉一個例子，這沒有什么復雜的吧？
好的，讓我們回答一個簡單的問題： Square （正方形）類是否應該公共繼承自 Rectangle （ 長方形）類？
你會說：“當然可以了！正方形就是一個長方形，這地球人都知道。但反過來就不成立了。”這一點至少在學校里是正確的，但我們都已經(jīng)不是小學生了，請考慮下面的代碼：
class Rectangle {
public:
virtual void setHeight(int newHeight);
virtual void setWidth(int newWidth);
virtual int height() const; // 返回當前值
virtual int width() const;
...
};
void makeBigger(Rectangle& r) // 增加 r 面積的函數(shù)
{
int oldHeight = r.height();
r.setWidth(r.width() + 10); // 為 r 的寬增加 10
assert(r.height() == oldHeight); // 斷言 r 的高不變
}
顯然地，這里的判斷永遠不會失敗， makeBigger 僅僅改變了 r 的寬，它 的高始終沒有改變。
現(xiàn)在請觀察下面的代碼，其中使用了公共繼承，從而使得正方形得到與長方形一致的待遇：
class Square: public Rectangle {...};
Square s;
...
assert(s.width() == s.height()); // 這對所有的正方形都成立
makeBigger(s); // 根據(jù)繼承關系， s 是一個長方形
// 因此我們可以增加它的面積
assert(s.width() == s.height()); // 對所有的正方形也應成立
第二次判斷同樣不應該出錯，這也是十分明顯的。因為正方形的定義要求長寬值永遠相等。
但是現(xiàn)在我們又遇到了一個問題，我們?nèi)绾谓鉀Q下面的沖突呢？
l 在調(diào)用 makeBigger 之前， s 的高與寬相等；
l 在 makeBigger 內(nèi)部， s 的寬值該變了，但是高沒有；
l 從 makerBigger 返回后， s 的高與寬又相等了。（請注意： s 是通過引用傳入 makeBigger 中的，因此 makeBigger 改變的是 s 本身，而不是 s 的副本。）
歡迎來到公共繼承的美妙世界。在這里，你在其他領域（包括數(shù)學）所積累的經(jīng)驗也許不會按部就班地奏效。這種情況下最基本的問題就是：一些對長方形可用的屬性（它的長、寬可以分別修改），對于正方形而言并不適用（它的長、寬必須保持一致）。但是，公共繼承要求對基類成立的一切屬性對于派生類同樣應該能夠成立——一切屬性！這種情況下，長方形和正方形（以及第 38 條中集合、線性表）的實例都會遇到問題。因此，使用公共繼承來構建它們之間的關系顯然是錯誤的。編譯器會允許你這樣做，但是就像我們剛剛所看到的一樣，我們無法確保代碼是否能夠按要求運行。這件事每一位程序員一定深有體會（往往比其他行業(yè)的人要深得多），這是因為許多情況下代碼能夠通過編譯，卻并不意味著它能夠正常運行。
在我們擁入面向?qū)ο蟪绦蛟O計的懷抱時，多年積累的編程經(jīng)驗難道成為了我們的絆腳石嗎？這一點你無需顧慮。舊有的知識依然是寶貴的，只是既然你已經(jīng)把繼承的概念添加進你大腦中的設計方案庫中，你就應該以全新的眼光來開拓自己的感官世界，從而使你在面對包含繼承的程序時不會迷失方向。假如有人向你展示了一個幾頁長的程序，你也可以從企鵝繼承自鳥類、正方形繼承自長方形這些示例所包含的理念中，找出同樣有趣的東西。這有可能是完成工作的正確途徑，只是這個可能性并不大。
類間的關系并不僅限于“ A 是一個 B ”關系。另外還存在兩個內(nèi)部類關系，它們是：“ A 擁有一個 B ”、“ A 是以 B 的形式實現(xiàn)的”。這些關系將在第 38 條和第 39 條中講解。由于人們往往會將上面兩種關系其中之一錯誤地構造成“ A 是一個 B ”，因此隨之帶來的 C++ 設計錯誤比比皆是，所以你應該確保對于這些關系之間的區(qū)別有著充分的理解，只有這樣你才能在 C++ 中分別對這些關系做出最優(yōu)秀的構造。
銘記在心
l 公共繼承意味著 “A 是一個 B” 的關系。對于基類成立的一切都應該適用于派生類，因為派生類的對象就是一個基類對象。